孔子对他人的点评

2016-06-12 11:52:00 来源: 唐明贵 作者:

  在《论语》里,孔子对他人的评价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对历史人物的评价、对时人的评价和对弟子的评价。 

  一、对历史人物的评价 

   孔子对历史人物的评价,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对道德模范人物的评价,一类是对政治人物的评价。对前者,侧重于道德层面,重在德行。对后者,看重的是为民执政,对个人的小节不很看重。 

  (一)对道德模范人物的评价 

  孔子对道德模范人物的评价主要有远古时代的尧、舜、禹,商代的微子、箕子、比干、伯夷、和叔齐,周代的泰伯、八贤和周公。 

  第一,对远古时代尧、舜、禹的评价。孔子认为,尧、舜、禹德行高尚,仁爱为民。他说:“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根据《史记·五帝纪》载:“帝尧者,放勋。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尧立七十年,得舜,二十年而老,令舜摄行天子之政,荐之于天,尧辟位二十八年而崩。尧知子丹朱之不肖,不足授天线,于是乃权授舜。授舜则天下得其利而丹朱病;授丹朱则天下病而丹朱得其利。尧曰:‘终不以天下之病而利一人’而卒授舜以天下。”孔子认为尧、舜、禹能够做到天下为公,不为私利,王位是完全靠个人的美德禅让而来,并不是个人刻意而为。尽管如此,在具体施政方面,三人还是有所区别。尧的功绩主要在于“效法于天”、“广施仁爱”和“建章立制”。舜实行的无为而治,其基础是修己以敬,然后德化于民。禹亲力亲为,重在实践。他说:“禹,吾无间然矣。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禹,吾无间然矣。”孔子认为禹做的非常完美,无可挑剔。生活居简而虔诚隆重待神,宫室简陋而广修水利造福于民。清李光地在《读论语札记》中说:“当洪水未平,下巢上窟,民不得平土而居之。禹决九川,距四海,乃复浚畋浍水、距川,然后四隩既宅,民得安居,是则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者。居无求安,而奠万姓之居是急也。” 

  第二,对商代的微子、箕子、比干、伯夷和叔齐的评价。孔子认为微子、箕子和比干是商代的三位仁者,“殷有三仁焉。” 微子名启,是商纣王同母兄长,箕子、比干是商纣王的叔父。商纣王荒淫无道,三人极力劝谏。商纣王不仅不听,反而贬箕子为奴,并杀了比干。微子为存宗祀则离商投周。孔子认为这三位都是仁人,都维护礼制,忠于国家。清李中孚在《四书反身录》中说:“箕子囚奴,比干剖心,忠节凛然,天地为昭。微子之去,迹同后世全身远祸者所为,而夫子并许其仁者,原其心也。以其心乎国,非私乎身,宗祀为重,迹可轻也。”伯夷、叔齐是商末孤竹君的两个儿子,孤竹君死后,二人相互让位逃到周国。周武王伐纣,二人叩马谏阻。武王灭商后,他们耻食周粟采薇而食,饿死于首阳山。后成为传统社会抱节守志的典范。孔子认为,“伯夷、叔齐不念旧恶”,“古之贤人”,“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不念旧恶,坚守操守,不改其志,不让名声受辱,是古代的贤人。 

  第三,对周代的泰伯、八贤和周公的评价。他说:“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泰伯,亦作太伯,是周朝祖先古公亶父的长子,为了让位给三弟季历,便与二弟仲雍逃到勾吴。据《论衡·四讳篇》记载:“太伯入吴,采药,断发文身,以随吴俗。太王薨,太伯还。王季辟主,太伯再上。王季不听,三让,曰,‘吾之吴越,吴越之俗,断发文身,吾刑余之人,不可谓社稷宗庙之主。’王季知不可,权而受之。”泰伯三让王位,孔子对此非常赞赏,认为泰伯具有高尚的情操。除了泰伯,孔子认为周代还有八位贤士,即“伯达、伯适、伯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騧。”相传这八位是四对孪生兄弟,文王时候的虞官,其事迹已不可考。此外,孔子还以周公为例,对骄傲吝啬的人给予批评,“如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骄且吝,其馀不足观也已。”周公是孔子心中的偶像,他曾说:“甚矣,吾衰也!久矣,吾不復梦周公。” 

  (二)对政治人物的评价 

  孔子对政治人物的评价,主要包括管仲、孔文子、子产、晏婴、臧文仲、柳下惠、鬭子文、陈文子、季文子、宁武子、晋文公和齐桓公。对这些人物的评价,可以分为三类:肯定政绩、肯定美德、指出缺憾。 

   第一,肯定政绩。管仲,名夷吾,谥曰“敬仲”,史称“管子”,春秋末期齐国人。我国古代著名的政治家,曾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第一霸主。孔子对他的评价主要分为两个方面:第一,从小处着眼,管仲是个器量小、奢侈、不守礼、办事却比较公正的人。“管仲之器小哉!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人也。夺伯氏骈邑三百,饭疏食,没齿无怨言。”汉孔安国说:“伯氏食邑三百家,管仲夺之,使至蔬食而没齿无怨言,以当其理故也。”第二,从大处着眼,管仲是个“仁者”。“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孔子认为,管仲不动用武力,协助齐桓公九合诸侯、发展经济,既避免了战争,也让百姓得到了实惠。管仲失“小节”求“大义”,功在天下。这是最大的仁德。由此可知,孔子对管仲的评价实事求是,功过分明。孔子评价他人用“仁”的地方很少,以“仁”评价,可见孔子对管仲非常赞赏。除了管仲之外,孔子还认为子产在从政方面比较成功,他认为子产“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已也恭,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惠人也。”子产,姓公孙,名侨,字子产,春秋末期郑国人,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孔子称赞子产有从政的四种美德:恭、敬、惠、敏,符合君子之道。 

  第二,肯定美德。孔子认为,孔文子能“文”、晏婴善“交”、柳下惠“直”、鬭子文“忠”、陈文子“清”、宁武子“愚”。一是孔文子能“文”。孔子说:“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孔文子是卫国的大夫孔圉,根据宋苏辙《论语拾遗》中记载,孔圉是一个生活作风不检点、道德败坏的人。这样的人在死后怎么能用“文”的谥号呢?孔子则认为当时整个社会的风气是位居高位的人都不愿意向比自己地位低的人请教,而孔圉却能做到,所以死后用“文”的谥号也应该。二是晏婴善“交”。孔子说:“晏平仲善与人交,久而敬之。”晏平仲,姓晏,名婴,字平仲,谥号“平”,春秋时期齐国政治家。孔子认为,晏平仲在交友方面有美德,通过自己的言行能够赢得他人的尊重。三是柳下惠“直”。柳下惠,展氏,名获,字禽,春秋时期鲁国人,是鲁孝公的儿子公子展的后裔。“柳下”是他的食邑,“惠”则是他的谥号,故后人称“柳下惠”。柳下惠以直道事人,担任法官,三次被撤职。柳下惠为士师,三黜。人曰:“子未可以去乎?”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斯而已矣。”“臧文仲其窃位者与!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孔子认为柳下惠是正直的人,言行经过思考,符合伦理,也是人才。而负有举荐贤人之责的臧文仲却不举荐他出来为国家做事,便认为臧文仲是失职。四是鬭子文“忠”。子张问曰:“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子文,姓鬭,名榖於菟,字子文,楚国政治家。陈文子指齐国大夫陈须无,“文”是谥号。孔子认为,子文的做法体现了“忠”,即恪尽职守,尽心尽责,但还达不到“仁”的标准。五是陈文子“清”。“崔子弑齐君,陈文子有马十乘,弃而违。至于他邦,则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之一邦,则又曰:‘犹吾大夫崔子也。’违之。何如?”子曰:“清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陈文子指齐国大夫陈须无,“文”是谥号。孔子认为,陈文子的做法体现了“清”,洁身自好,不合污同流,但离“仁”的差距还很远。六是宁武子“愚”。这里的“愚”,不是愚笨,而是大智若愚,有智慧。孔子说:“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宁武子是指卫国大夫宁俞,“武”是谥号。孔子认为,宁武子政治清明用“智”,政治昏暗用“愚”,他的“智”别人可以赶上,而他的“愚”别人却赶不上。因为宁武子的“愚”是在装傻的掩饰下为国家尽忠尽责。 

  第三,指出缺憾。孔子认为臧文仲僭礼、季文子多“思”、晋文公不正、齐桓公不谲。一是臧文仲僭礼。孔子说:“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梲,何如其知也?”臧文仲,姬姓,臧氏,名辰,臧哀伯次子,谥号“文”,故又称臧文仲,春秋时期鲁国人,世袭司寇,重视礼仪,有军事外交才能。孔子认为臧文仲盖大房子给乌龟住,柱子上雕刻着有山形状的斗拱,大梁的短柱上画着花草等,这些做法都是僭越礼仪的行为,是很不明智的做法。二是季文子多“思”。孔子说:“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子闻之,曰:‘再,斯可矣。’”季文子是指鲁国大夫,名行父,“文”是谥号。此人平时处事就非常谨慎,因此,孔子认为他考虑两次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进行“三思”。三是晋文公不正、齐桓公不谲。孔子说:“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姓姬,名重耳,晋国国君,春秋五霸之一。齐桓公,姓姜,名小白,齐国国君,春秋五霸之首。孔子认为,晋文公狡诈而不正派,而齐桓公则是正派而不狡诈。两人的作风形成鲜明对比。 

  二、对时人的评价 

  孔子对时人的评价,主要包括对孟子反、孟公绰、公叔文子、卫灵公、季氏、史鱼、蘧伯玉、原壤、阙党童子的评价。孔子认为,孟子反谦逊、孟公绰寡欲、公叔文子举贤、卫灵公无道、季氏越礼、史鱼耿直、蘧伯玉务实自保、原壤老而无礼、阙党童子急于求成。 

  孟子反谦逊。孔子说:“孟之反不伐,奔而殿,将入门,策其马,曰:‘非敢后也,马不进也。’”孟之反,又名孟之侧,春秋时期鲁国大夫。《左传·哀公十一年》中载:师及齐师战于郊,齐师自稷曲,师不逾沟。樊迟曰:“非不能也,不信子也。请三刻而逾之。”如之,众従之。师入齐军,右师奔,齐人从之,陈瓘、陈庄涉泗。孟之侧后入以为殿,抽矢策其马,曰:“马不进也。”孔子认为,孟之反这种不居功、谦逊的品德值得赞扬。 

  孟公绰寡欲。孔子说:“孟公绰为赵、魏老则优,不可以为滕、薛大夫。”“公绰之不欲”孟公绰是鲁国的大夫。“公绰之不欲”,意即清心寡欲,无贪欲之心。孔子认为,孟公绰清廉,无贪欲之心,其能力适合做家臣,不适合做国家的大夫。 

  公叔文子举贤。公叔文子之臣大夫与文子同升诸公。子闻之曰:“可以为‘文’矣。”公叔文子,即公叔发卫献公之孙,名拔,春秋时期卫国大夫,谥号“文”,故称公叔文子。公叔文子能够举荐家臣并与其同为国家大臣,孔子认为这种举荐贤能的做法就可以配得上“文”这个谥号了。清陆陇其《四书困勉录》中说:“人臣之病有二:一忌后来之贤此后功名出我之上,一自尊卑人,不肯与若辈同列。此皆暧昧私情。文子休休有大臣风度,光明俊伟,故曰可以为文。” 

  卫灵公无道。孔子说:“卫灵公之无道也。”卫灵公问阵於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军旅之事,未之学也。”明日遂行。卫灵公,姓姬,名元,春秋时期卫国国君。孔子认为,卫灵公是个无道的君主。 

  季氏越礼。孔子说:“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根据《礼记·郊特牲》:“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佾”是古代祭祀时所用的奏乐舞蹈,每行八人为一佾。根据《周礼·祭法》规定,天子用“八佾”,诸侯用“六佾”,大夫用“四佾”士用“二佾”。季孙氏作为大夫不用“四佾”而用“八佾”,是严重的僭礼行为,也是不过饶恕的。因此,孔子语气中充满谴责和愤慨。 

  史鱼耿直,蘧伯玉务实自保。孔子说:“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史鱼,字子鱼,名佗,春秋时期卫国大夫。卫灵公时任祝史,故称祝佗。据《孔子家语·困誓篇》载:卫蘧伯玉贤而灵公不用,弥子瑕不肖反任之,史鱼骤谏而不从。史鱼病将卒,命其子曰:“吾在卫朝不能进蘧伯玉,退弥子瑕,是吾为臣不能正君也,生而不能正君,则死无以成礼。我死,汝置尸牖下,于我毕矣。”其子从之.灵公吊,怪而问焉,其子以其父言告。公愕然失容曰:“是寡人之过也。”于是命之殡于客位.进蘧伯玉而用之,退弥子瑕而远之。孔子闻之曰:“古之列谏之者,死则已矣,未有若史鱼死而尸谏,忠感其君者也,不可谓直乎!”孔子认为,史鱼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能认真履行臣子的职责,为国家谏言,是以为非常正直的人。蘧伯玉,字伯玉,谥号“成子”,春秋时期卫国人,也是有名的贤大夫,历经卫国献、殇、襄、灵四君。据《列女传·仁智篇》载:卫灵公与夫人夜坐,闻车声辚辚,至阙而止,过阙复有声。公问夫人曰:“知此谓谁?”夫人曰:“此蘧伯玉也。”公曰:“何以知之?”夫人曰:“妾闻礼下公门,式路马,所以广敬也。夫忠臣与孝子不为昭昭变节,不为冥冥惰行。蘧伯玉卫之贤大夫也,仁而有智,敬于其上,此其人必不以暗昧废礼,是以知之。”公使视之,果伯玉也。孔子认为蘧伯玉是比较识时务的君子,国家政治清明就出来做官,政治黑暗就明哲保身,怀才归隐,不合污同流。这与孔子的“用之则行、舍之则藏”的从政观点相类似。 

  原壤老而无礼。孔子说:“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原壤是孔子的朋友,鲁国人。根据《礼记·檀弓》载:“孔子之故人曰原壤,其母死,夫子助之沐椁。”这说明孔子与原壤两人关系不错。可见,原壤不遵守礼法,有老庄之风气。此章是与孔子见面时,原壤不守礼节,叉腿而坐,因此孔子当面斥责,说他不遵礼法、无所作为、与国无用,并用手杖打的小腿。 

  阙党童子急于求成。阙党童子将命,或问之曰:“益者与?”子曰:“吾见其居于位也,见其与先生并行也。非求益者也,欲速成者也。”阙党是地名。孔子通过观察这个童子的行为,认为他是一个不懂礼节、急于求成的人。 

  三、对弟子的评价 

  除孔门“十哲”外,在《论语》里,孔子还对公冶长、南容、子贱、申枨、微生高进行了评价。孔子认为,公冶长德行好,能忍辱负重;南容言行谨慎、仁德有才干;子贱是君子,申枨有私欲、微生高并不正直。 

  公冶长德行好,能忍辱负重。孔子说:“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公冶长,姓公冶,名长,字子长,春秋末年齐国人,既是孔子的学生,也是孔子的女婿。关于公冶长的记载,历史资料很少。《孔子家语·弟子解》中说:“为人能忍耻。”看来公冶长心胸宽阔,能够忍辱负重,脾气好。虽然坐过牢,但并不是他的罪过。在孔子眼里,公冶长是一个可以托付女儿的人,看来德行也比较好。由此可知,孔子看人看长远,论事情的本身曲直,并不仅仅以一事作定论。 

  南容言行谨慎、仁德有才干。《论语》中有三处关于南容的记载:子谓南容:“邦有道,不废;邦无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南宫适问于孔子曰:“羿善射,奡荡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宫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南容,即南宫适,字子容,春秋末年鲁国人。孔子的学生,也是孔子的侄女婿。第一处是说南容适处事谨慎,政治清明的时候有官做,政治昏暗的时候能明哲保身,没有牢狱之灾。第二处赞美南荣适时刻警惕自己要慎言。《诗经·大雅·抑》中说:“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这是告诫人们要注意说话谨慎,不要率性乱说。第三处赞美南容适崇尚仁德,是正人君子。朱熹说:“南宫适,即南容也。羿,有穷之君,善射,灭夏后相而篡其位。其臣寒浞又杀羿而代之。奡,《春秋传》作‘浇’,浞之子也,力能陆地行舟,后为夏后少康所诛。禹平水土,暨稷播种,身亲稼穑之事。禹受舜禅而有天下,稷之后至周武王亦有天下。适之意盖以羿、奡比当世之有权力者,而以禹、稷比孔子也。故孔子不答。然适之言如此,可谓君子之人,而有尚德之心矣,不可以不与。故俟其出而赞美之。”与其说南容适向孔子提问,不如说南容适向孔子表明自己的观点,因为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自明,即以力服人不如以德服人。因此,孔子没有当面回答。但是,孔子看出了南容适的思想,所以事后给予赞美。由此可知,南容在孔子眼里是一个崇尚仁德、言语谨慎而且有才干的人。 

  子贱是君子。子谓子贱:“君子哉若人!鲁无君子者,斯焉取斯?”子贱,姓宓,名不齐,字子贱,春秋末期鲁国人,孔子的学生。《孔子家语·弟子篇》中说:“宓不齐,鲁人,字子贱。少孔子四十九岁,为单父宰,有才知,仁爱百姓,不忍欺之,故孔子大之。”孔子认为,子贱是君子,之所以成为君子与鲁国的外部环境有关系,是受到鲁国许多君子的影响。在孔子看来,一个人的成才除了主观努力之外客观条件也非常重要。 

  申枨有私欲。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申枨,姓申,名枨,字子周。孔子认为申枨有很强的私欲,不能称得上刚强。 

  微生高并不正直。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微生高,又称尾生高,春秋时期鲁国人。根据《庄子·盗跖篇》记载:“尾生与女子期于梁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为此,微生高当时以正直守信著称。《淮南子》东汉高诱注云:“鲁人,则微生盖尝硁硁自守者,故当时或以为直也。”孔子通过“借醋”这件小事认为微生高并不是正直的人。宋郑南升在《朱子语类》中说:“微生高不过是曲意徇物,掠美市恩而已。” 

  (转摘自唐明贵、刘伟合著的《论语研探》,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4年版) 

初审编辑:贾志丽

责任编辑:靖洪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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